严嵩早已料到夏言无事不登三宝殿,心中立刻凛然警觉起来,说道:“恳请公瑾兄明示。”

夏言说道:“明示不敢,冒昧问上一句,应天巡抚刘尔升的请罪疏,皇上批下来没有?”

原来,前日南京生牙行聚众捣毁浙东会馆、虐打行商,被巡逻的镇抚司缇骑校尉拿获,还当场格毙暴徒一名。堂堂留都、天子脚下,竟然生这样的事情,身为巡抚的刘清渠难辞其咎,便向朝廷上呈了请罪疏。

不过,这只是官场上的说法,许多不明就里的官员还在奇怪,镇抚司的人管天管地,竟然还管到了商贾贩夫争斗之事——那些身奉宪命、掌管诏狱的皇家奴才平日里牛气冲天,等闲三品以下职官,不是皇上亲下诏命着令缉拿,他们都不愿屈尊去抓,又怎么会插手民间争斗一事?以严嵩的耳报,自然知道个中实情,实因皇上带着高拱、张居正两位天子近臣微服出巡,不知为何就进了浙东会馆,恰逢牙行纠结一帮不法之徒围攻浙东会馆,皇上及两位天子近臣险些吃了那些暴徒的打,镇抚司紧急出动救驾。刘清渠大概也是因此上呈的请罪疏,得知此事之后,严嵩还为夏党要员捅下了这个天大的漏子而暗自高兴了许久。但是,昨日接到从御前回拟票的奏疏,严嵩却傻眼了——皇上并无朱批明谕,等若是让内阁拿出具体的处分意见,这就让他十分为难了。

按照国朝官制律令,对臣子的处分有很多种,轻了可以下旨切责,罚俸数月;重了可以身送东市,抄家灭族。

换作旁人,犯了这么大的错,即便罪不至死,罢官撤职、贬谪充军都不为过。可是,一来刘清渠是夏党要员,以夏党遍布朝野的势力,严嵩不免有投鼠忌器之虞;二来夏言的门生高拱在御前行走,谁知道是不是暗中替同属夏党的刘清渠说了好话,皇上已然决定饶放刘清渠。若是他执意要依律将刘清渠严惩重处,岂不忤逆圣意?更会因此激怒夏言,引起夏党疯狂反扑——论官声人望,他的那些门生故吏可不见得比夏党中人干净多少,甚或落在旁人手中的把柄只多不少,龙虎相争,只怕要两败俱伤,朝廷从此永无宁日倒在其次,多年苦心经营的势力毁于一旦,就殊为可惜了。

但是,既然刘清渠犯下的罪过着实不轻,轻描淡写地拟旨切责,或是给个罚俸数月的处分也十分不妥——若是高拱并没有帮刘清渠求情,或是皇上并未因高拱的求情而宽恕刘清渠,这么做一是白白浪费了砍掉夏言一条得力臂膀的天赐良机,实在可惜得很;二来岂不让皇上认定他严嵩不能愤君之慨,在姑息养奸、包庇纵容?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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