媚娘徐徐点了下头,转身,寻了圈椅坐下——
她到底身怀有孕,久站易疲。
然后才缓缓道:
“既然如此……
那濮王殿下在选择了自尽的那一刻起,便已然替元舅公等一众关陇权臣,定下了最终的结局。
所以便是吴王殿下您不死,这个结局,也必然会发生。”
媚娘抬眼,深深地看着李恪:
“因为对主上而言,无论是你,还是濮王殿下,都是他看得极重的人。
甚至……
从某一方面而言,舅父再亲,也终究是亲不过自己的亲生兄弟的。
哪怕你与主上,异母同父也是一样。”
她若有所思地轻轻道:
“因为舅舅虽是长辈,却到底只是长辈。
而你与主上……
还有濮王殿下,却是流着同样血液的兄弟。
所以……
濮王殿下的死,只会叫主上更加不能失去殿下您。”
李恪喉头上下微微一动,只觉一口硬物,哽在胸口不得而发。
好一会儿,他才幽幽道:
“是么?
可是古来,帝王之家,上位者护兄爱弟的……
都不会有个好结果。
难道主上不怕么?”
媚娘不答反问:
“吴王殿下以为,主上需要怕么?”
李恪静默,良久才茫然道:
“我不知……
我当真不知……
我也不知自己……
会不会如那些血迹斑斑的史书中所载的王者一般,为得上位,可灭六亲,诛九族。”
媚娘点头,轻轻道:
“是啊……
殿下的确不知。
可是以媚娘观之……
殿下今日能与媚娘说出这样一番话,却已然是替自己日后所为,定了一个底线了:
若是殿下当真定了心要反,那……
这样的话,便不会从殿下口中说出,传于媚娘之耳了。
不是么?”
李恪看着媚娘,一时间恍恍惚惚,一如身置火中,又一时如落入冰流,冷热交替,全身竟齐齐打起了寒战来。
好半晌,他才轻轻道:
“原来……
娘娘是来试我的话儿来了……”
媚娘却摇了摇头,郑重地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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