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临窗而立,面对窗内三哥生无可恋的神情,无比惭愧。
“都怪爹爹不厚道,他拿我当犯人诱供。”她说。
“你将二哥搭进来做什么?”徐湛冷着脸问:“他已经两年没回过京城了,你怎知他没有变心?”
他并不确定这一点,才轻易不敢将祸水引到林旭宁身上,那样太不厚道,本想先推掉这段婚事,再徐徐图之,襄儿居然这么快就招了。
襄儿低声道:“我跟你说了,你可千万别说出去呀!”
徐湛啼笑皆非:“你都不可能说出去的话,谁还说的出去?”
襄儿没计较他的挖苦讽刺,双臂一撑坐上窗台翻身而入,坐在窗前宽大的书桌上,徐湛也懒得说她,说也说不改,惹哭了她还要被父亲数落,所以只是默默将砚台笔墨挪去一边,以免打翻弄脏了书本。
“他们两个通过书信,有好几次。”襄儿说。
徐湛蹙眉,这下可麻烦了,如果贸然推掉婚约势必开罪许家。一笔写不出两个林字,再想去许家为林旭宁提亲,不被打出门来才叫奇怪。
“你还坐在这儿干什么?”徐湛没好气的说:“去给二哥写信,我找人急送浙江,就说你三哥要撑不住了,让他自己看着办。”
襄儿应一声,翻窗跑掉。
徐湛挨了打,久违的肿痛难以适应,连带着脑袋昏沉,浑身乏力,在家尚可,学堂坚硬的方凳令他如坐针毡。偏偏这几天心情极差,宁愿躲在学堂坐硬板凳,也不愿在家里多待一天。这两年他沉稳了许多,脾气却更大了。
散学后,林府的小厮三催四请,徐湛仍没有回家的打算,缠着杨老先生问东问西,天色渐暗,老眼昏花的杨老先生已看不清书上的字迹。
他已看出徐湛这几日的异样,一双苍老的手将书本一合:“去回他们一声,你今晚宿在学堂,别让家里担心。”
徐湛点头称是,打发了家里的人,为杨先生整理桌面,洗净毛笔砚台,倒掉杯中的茶水,关门落锁,往日里这些都是杨瑾在做,但杨瑾被林知望推荐去许阁老府上做幕宾,便由徐湛接替了他。
总之不愿回家,能拖一刻便拖一刻。
曾经他也这样打理先生的书房和签押房,北疆不安分,东南倭情也愈演愈烈,不知先生治下的宁海县可好,他们常有书信往来,却彼此只说令人欣慰的话,他只能从邸报上的只言片语中推断先生和郭莘是否平安。
一老一少两人踏着暮色往后堂内宅而去。庭院里晚风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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