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我在紫禁城度过的第一个。许多年后,我甚至记不清那一年里政场上的纵横捭阖、刀光剑影,却清楚地记得那一天发生的事。宫里按例多发了月钱和份例,西儿姐姐亲自为我做了一身新衣,用上好的锦缎为我做了件水蓝颜色的夹袄,一身月华色旗袍,右下角秀满了漂亮的芍药花,领口和袖口镶了雪白的貂裘——那是福临往日赏的,她一直没有舍得用。她的手艺比司衣库要好得多,更重的自然还是这份情谊。她说,往年她年幼时,额娘也总亲自做衣服给她。那细致紧凑的针脚像母亲的温暖慈爱的手,温柔地抚摸着我孤独却倔强的心。

那天夜里,福临坚持让我陪他守岁。外面的烟火在天空绽开的时候,我几乎是跳起来的。福临宠溺地笑,放我离开。谢安后回房,去和西儿秋雯庆祝。房里早摆了酒席。

秋雯送西儿和我各一对玉质耳坠子,西儿的是玉兰花状,我的则是水滴子形状。我也将首饰盒子拿出来,任她挑喜欢的拿了去。而西儿,她用心做了东西给我,我自是不能拿别人做的俗物给她,因而自她为我做衣服时,我也下心力学着用暖房里的玫瑰花瓣自磨制了胭脂膏送给她。她果真十分喜欢。

福临给了他们特假,许她们次日不当值,因而那天夜里,西儿和秋雯都放心大胆地喝了许多酒。因我是小孩子,她们并不许我喝。到了后半夜,俩人已醉得呓语不清了,不知是炭火烘得还是酒烧的,二人俱是脸红扑扑的,自脱了外衣,举着酒壶酒杯,在屋里又是唱歌又是跳舞,直到最后没有力气,俯在桌边咬耳朵。“喝……!西儿……”秋雯念着这最后一句话,不省人事了。西儿则哈哈笑着,舌头打着颤,咬字道:“你先……先醉了。”说完这句话,她自己的酒杯也滑落在桌上,睡过去了。我叹了口气,把酒杯扶正,为她们批了外衣,自踱到床边望月。

今日的月亮竟比往日更寒了几分。‘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我的亲人是否也在和我一样看月亮?苏先生看月亮的时候还能想起胞弟的样貌神态,我却只能空望月亮,亲人的容貌也无法勾勒了。自桌上取了酒壶,开门走出去,冷空气瞬时包围全身,我顿时打了个机灵,困意全无。轻轻关上房门,踱到廊柱前,对着月亮跪下去,默默磕头,给不知远在何处的亲人请安拜年;复又对着南面撒了酒,磕头道:“姑姑,不知您是谁,也不知您为何救我。何惜不知何以报答,却万不敢忘了姑姑。姑姑若有什么夙愿未了,只求周公托个梦给我,何惜毕效犬马之力。”

我望着月亮,又不知不觉想到福临了。他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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