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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89年11月18日，周六，依旧上班。
京城电视艺术中心破门口，郑小龙骑着去年女朋友给买的永久二八大肛，脖子上绕了个9/10红色，缺两针补了1/10的棕色围脖。
门内，两颗枣树。
一棵歪脖枣树长得任意妄为，骨骼惊奇，些许非凡，偏偏有点秃……
另一棵支出一粗一细两支分叉，枝藤缠绕，争奇斗艳，哪怕入冬了，还保持着些许黄叶。
风一吹，沙沙作响，端是身段优雅。
“主任早啊。”
冯裤子脚支棱着地，档把卡着大梁，朝着郑小龙问早，“吃了嚒您？”
提了提手里的报纸包的袋子，“胡同口刚买的猪肉大葱馅的包子，还热乎呢，您来俩？”
“不来了，今儿家门口喝了碗豆汁儿……”
“一碗豆汁儿哪儿到哪儿啊，革命工作也要保证身体啊。”
冯裤子不由分说，殷勤道：“我给您放您办公室桌子上，回头您趁热吃。”
郑小龙拧不过裤子的殷勤，也没拒绝。
“裤子，大岗子昨天说有一港岛来的导演也要借用北影的摄影棚，你没事就去盯着几天，省的起幺蛾子……”
郑小龙趁着弯腰锁车子的工夫，特意嘱咐冯裤子。
“得嘞，交给我您放一百个心，保证不让资本主义占我们这些劳苦大众一丁点便宜，谨记革命纲领，绝不让资本主义糖衣炮弹腐蚀了我…”
“你悠着点，人家底子硬着呢。
录像厅看过《双雄》、《赌神》和《嫌疑人》吧？港岛那边的一哥……据说身家上亿那种。这次港澳代表团成员……”
“哟，这位爷牌头挺大。”
“毕竟是国际大导演。”郑小龙隐晦的指了指，“通天的那种。
我也想着看看能不能套磁，学习学习人家怎么拍电影。也看看能不能给中心拉点关系……顺便借他的名头……”
尽管内地还未上映一部吴孝祖的作品，但是他电影在内地知名度不低。
这得益于粤省和闽省越来越肆意的盗版。
这时候，内地的港台电影全靠实体录像带，再过两年就会是VideoCD流转，更无法控制。基本上就由港岛非法到粤省，然后粤省的盗版片商会卖给各省的赴粤的经销商，再由这些经销商一层一层的把货分发到地市县城，再下沉的乡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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