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妆盯着近在咫尺的脸,直觉无力回天。

刚才对付卫应多少带着点泄愤的意思,前日白白叫他欺负,但在人家屋檐下,不能明目张胆报复;这回他醉在没闲人的园子里,撞上了可不能叫良机跑了,但也不是个寿头活孙的,占占口头上的便宜就罢了。

她没有蹩脚的觉悟,给卫应唱个小调就矮了自己长了他的威风,单凭爷们爱低看姑娘,难道就不许姑娘还一报?出口的话而已,谁占谁便宜哪有定数。

终归这些有个卫应醉了,赶明儿酒醒也想不起来的前提,可如今再仔细琢磨就不是这么个事儿,不清醒的卫应爱挑理,睚眦必报。

卿妆瞠着眼睛瞅他,下巴上还捂着他的手,时辰久了是挺吓人的,软趴趴的刀子递过去又捅了回来,她总得说话让自己伤的轻点:“要不我给您讲个笑话?”

卫应眼神森森,“能耐的,这么会给自己铺台阶?”

她攥袖子,脸上可还是笑模样,“多亏大人恩典,奴无以为报。您贵不可挡,烽火戏诸侯都配不得您,奴这么个样实在没什么敢孝敬的,就能说两句俏皮话博您一乐。”

不但给自己铺台阶还顺势爬下去,这跟头次见判若两人,上回是柄铜火箸,炭火里仍旧直通通的犟,平白惹嫌;这回洗心革面似的改了,成了玉盘上的水滴子,哪哪儿都能存着她,倒是不生厌,就莫名烦躁。

卫应垂眼凝视她那张脸,旁的女人笑靥,那是西子遗下的;到她这儿,外饰忠鲠,内藏谄媚。还有方才讲的都是什么,谁是褒姒,哪个是周幽王,胆大妄为。

他嫌弃地撂开,再瞧她不加掩饰地如释重负,眉头能凑对,“出言不逊,爹妈没教养?”

卿妆听了也不恼,笑盈盈给他福个礼,“大人容禀,奴五岁时和爹妈散了。”

酒意昏沉,夜色迷蒙,他竟对她的身世好奇,“哦?”

他拿她的过去消遣,卿妆抿嘴,不大点的事自己都想不清了。

犹记得十二年前战事吃紧,爹妈带着她和年幼的哥子妹妹逃难。跑了几个月,她一病不起,爹妈没钱给她瞧,带着又是个拖累,就起了买卖想肉的念头。

想肉这生意不知道是谁先琢磨出来的,买卖的时候规矩挑剔。虽说小女孩的肉在人肉里是上好的,但当时卿妆只有五岁又长时间饿肚子,瘦的像张蜡黄的毛边纸,因此出价只有她妹子的五成。

爹妈犯难,认为她即使病了可还活着,一百来文钱太少,确实不够他们一家三口路上的花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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