搭话的小太监乐呵地晕了头了,可常年在禁宫里的机灵劲儿时刻没松懈,不管不顾地调笑完了觉得不对劲儿,内务府礼仪监上回的监正是个肥家雀儿似的四十来岁爷们儿,因为搅合到逊帝的事情里无缘无故落水死了。

后头补差事的是个女人,这女人年岁不大来头却不小,邺京城里但凡和卫姓搭边儿的都得提着脑袋走,甭说这位女官老爷是那位卫首辅即将过门的正经太太,当下就唬得麻了爪子。

小太监脸本就白净净,这回连带着唇上的血色也没了,兜头就跪在了被砸得乱七八糟的头面上,“奴婢给小卫大人请安!”

这话是投进深潭里的石头块子溅起老高的水花,围着玩闹的内监们当下傻了眼,跪倒磕头请安的,更有机灵的趁着跪拜的空档,把地上杂七杂八划拉划拉拢到身子底下袖子里藏严实了不给人添堵。

卿妆目不斜视,跨过一地的狼藉径直进了东头的档案房,空地上叫嗓的打把势的纷纷歇了活计来看热闹,升平署的总教习高椅里坐着远远看见伙人进来,立时起了身不明所以地张望。

四下那么一踅摸看清了领头还是个熟人,本想着上前招呼两声碍于卿妆身上的官服迟迟未敢动作;卿妆倒也好说话,叫女史捧了花名册子上外头点验人头,这才和那位教习客套,“谭老板,别来无恙!”

谭元楼是宣平元年进的升平署,早年间在歙县大盐商赵家唱徽剧一时间声名鹊起,后来自立了门户和喜班异军突起,邺京里广和戏楼上以京腔唱过《定军山》,因此被内务府招进升平署委总教习之任。

人不过三十来岁,许是久唱老生的缘故声口浑厚,卿妆听惯了她那位神神叨叨的师叔清脆的嗓音这会颇觉得新奇,瞧谭元楼远远地行礼越发觉得不自在,“谭老板请坐,这是不认得我了?”

“小人不敢!”他塌着身子行到前来,勉强挨着椅子坐了,恭恭敬敬回话,“数年前扬州苏唱街给白老板做寿,小人有幸得见小卫大人一面,不敢忘记,如今能在此处见您实在荣幸之至。”

他卑躬屈膝的只叫卿妆心里叹气,“论着我师傅的辈分当尊您声师伯,如今我身在礼仪监,往后自然常来常往升平署照应着,谭教习如此客套倒叫我不知如何是好,今日只是来点验内学的花名册您不必紧张。”

谭元楼立时换了脸色,喜气洋洋地道:“那感情好,多亏着您照应着,左右上差不常来这儿,遇上事儿了小人做不了什么主见,往后劝托赖您了。”

卿妆意味深长地打量他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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