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溪青的暑假在南方无休无止的湿热和父母的忙碌中度过。她曾多次试图帮助母亲和父亲,但都被他们拒绝了。在她这个年纪,似乎只要学习好就是对家里最大的贡献。别说出去打零工,连家务活也很少让她做。
一晃眼,报到的日子近在眼前,十个手指头就能数得清。
这天晚上,陈夫回来的有些晚。一进屋直奔阿青的房间,敲了敲门,把她从睡梦中叫了起来。一家人围着茶几坐在狭窄的客厅里。父亲从上衣口袋取出一张平整的车票放到阿青面前。
“软卧?”她有些惊讶。
现在正是学生返校的高峰期,别说卧铺,就连硬座都很难买到。
“爸,你怎么弄到的!”
看着女儿又惊又喜的脸,陈夫挪了挪手,恰好盖住膝盖上蹭破的布料。
他说:“排队嘛。不过,只有一张。我和你妈就不去送你了。你自己可行?”
先前被兴奋涨红脸的阿青,一下子怔住了。
几天前,一家人还商量,趁阿青上学的机会,他们一块儿去上海转转。这是十几年来,他们第一次全家出去旅游。为此,李翠香高兴的连唱了好几天的歌。
“爸,把这换成硬座吧。从宣城到上海一共才八.九个小时,没必要坐软卧。”
陈溪青把车票推到父亲面前,她知道这张两百多的单程票比他们仨人一起坐硬座的价格还高。
“不行。”父亲断然拒绝,“你一个女孩儿,大半夜的上了车,不坐卧铺不安全。”
“可是……”
“行了。现在也是你爸和我正忙的时候,等我们闲下来再去看你。”李翠香拿起票塞回到女儿手里。
一来二往,夹杂着三个人温度的车票让先前历经报考时产生的不快,烟消云散。陈溪青觉得这是亲情暗含的血缘力量,它可以将如山洪暴发般的冲突消解于无声的柔风里。
当晚,她失眠了。
父亲和母亲低到尘埃里的谈话,悄悄传向她耳边。
“就这么条好裤子,跑的时候也不知道看着点儿路。”
李翠香既责备又心疼。
“不怪我,是那黄牛不讲信用。说好的四百五,我给了他五百,他拿起来就跑。整整五十,你说我能不追吗。”
李翠香唏嘘道:“五百!”
“你小点儿声。孩子本来就心重,报考的事已经够对不住她的了,她委屈着自己不在咱们面前提,我还能让她去上学的路上也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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