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王衡生 家住骆家村。至于我的真实姓氏 我不知道 因为连我的师傅也不知道。
我师傅是这一带的阴阳先生 姓王 也叫王瘸子。因为破四旧的时候 师傅断了一条腿 一路流浪到骆家村 从此在这边住了下来。
至于为什么选择骆家村 用他的话讲 骆家村有阴阳之气 适合他这样与神神鬼鬼打交道的家伙修炼。
其实 我更愿意相信村里人的另一种说法 他当年惶惶如丧家之犬的惨样 拖着个瘸腿 想再走 也走不动了 只能就此认命扎根骆家村。
师傅以看风水和算命为生 不过没有几个人相信他 就连我也不相信他有真有什么降妖除魔的本事。所以跟着这样的师傅混日子 只能穷困潦倒了 我们一直以来 就在村里的古庙里安生 情同父子。
除此之外 师傅的医术倒是十分精湛 附近的山民经常来古庙求医问病 师傅统统免费救治 连带我都成了附近的小神医。
我是被我师傅王瘸子捡来的 他告诉我 我来到这里的时候身上只有一块木牌刻着衡生二字 所以加上他的姓氏 所以我的名字王衡生就这么被定下来了。但是因为师傅家里 姑且叫家吧 养了一条大黄狗 这里的人从不叫我的名字 也不知是谁开始叫的二狗 因为在村民看来 我和大黄狗差不多的身世悲惨 从此我的名字变成了王二狗 至于本名王衡生倒没有几个人记得了。
今天是乡下逢圩的日子 师傅带我出来采办一些法事用品 顺便买回修炼要用的药品和毒物。我一大清早 吃完早饭 早早跟着师傅出门。大黄狗跟在我的身后 欢快的汪汪叫着。
大街两侧摊无虚位 人山人海 摩肩接踵 四村八邻的庄稼人 正好农活里偷闲 都来采购家需。
一到镇上 师傅就立马变成眉飞色舞的样子 从怀里拿出几张皱巴巴的钞票 扔给我 然后弓着腰 贼眉鼠眼的溜走了。
唉 又是这样？师傅这家伙总是找个冠冕堂皇的借口 一个人溜走了 然后把一堆的琐事扔我。理由嘛 他是师傅。
我只好一个人带着大黄先到镇上的法事用品店 买了香烛、黄纸以及朱砂等物品。法事用品店的刘老板娘是个风韵犹存的半老徐娘 丈夫死的早 每次我买法事用品的时候 总是没事喜欢用火热眼神盯着我看。
因为每次做法事的东西总是师傅丢给我来购买 一来二去 刘老板娘也就和我相当熟悉了。
“王衡生 像你这么俊俏的后生 你还是别跟你哪个疯癫的师傅了 干脆入赘我刘家 做个好男人。”
“唔……”
“你到底答应不答应？”
“唔……”
“你个大男人 干嘛总想跟这个老鬼后面？”
“唔……”
……
买完法事用品 我逃避瘟疫一样的逃离法事用品店 没办法 紧张。
接下来 就是买修炼要用的药品和毒物了。我也不知道 师傅总是让我去中草药药店买那些极阳性的草药。用师傅的话说 越阳刚之药越好 于是每次赶集 总是必买雄黄、独活、威灵仙、川乌、草乌之类的东西。药店的伙计已经习惯我买的那些阳刚之药 总是早早的替我备好 因为这些烈阳药物总是我买的最多。
我一到药店 很快轻松的从店伙计阿才那里拿到需要的药品。
最难办的是收购一些毒物。比如毒蟾蜍 毒蛇 蝎子之类的东西。好在镇上有山民也去打猎 总是会猎一些毒物到市集去卖。今天我的运气格外好 很快从一个朴实的山民小伙子那里 买到一条竹叶青毒蛇。
东西整齐了 接下就是拉师傅回庙了。也不知道这家伙流窜到哪里去忽悠人了。
我去了茶馆店 不在。我又去了狗肉店 还是不在。那么师傅必定在市集诈骗钱财了。我急急忙忙赶到农贸市场 果然师傅正在忽悠一个外地小伙子。
“小伙子 老道看你印堂发黑不日必有血光之灾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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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给老道些钱财 老道必帮你化解此次灾祸”。“王瘸子 你又在这诓骗人家外来人”。
“小伙子快走吧 这老头就是个泼皮无赖 他的话不能信。二狗子 赶快把你便宜师傅带走别影响我们做生意。”一个黑脸大汉对我说到。至于为什么人家认得我们师徒俩人 那是因为作案的频率有点高。
“这就走 这就走。”我只能陪着笑脸 给人家道歉道。
师傅毫无犯罪的负疚感 施施然的和我从市集离去。外地小伙子直愣愣看着这对师徒 恍然才发现 自己已经被人骗去了好几百块 仅仅得到一个画着阴阳鱼的符箓。
刚离开市集 师傅便带着我进了一家狗肉店 师徒就此大快朵颐一顿 最夸张的 师傅连庙里存放的那瓶老酒都带来了。
师傅用狗肉店捎带的牙签 剔着牙齿 神神秘秘的那一叠印刷有男男女女动作的…… 咳咳。
“衡生啊 你过来 师傅给你看个东西。”
“看什么啊 师傅。”
“当然是好东西了。”看见老头子猥琐的笑容我有了一股不详的预感。
“老头子 你可以啊 没看出来你居然这么厉害 这都能搞到 不过我们又没有影碟机 咋看？”
“你去借一个不就得了 赶紧的 别得了便宜卖乖。”
……
赶集回来 已经是傍晚时分。我和扶着有点醉意的师傅 回到了安身的小庙。
“衡生啊 赶紧去把你的药物煎了 毒蛇也赶紧取出毒液。”师傅大大咧咧的躺在破草床上。
“好的 师傅。我马上生火去办。”
我也不是第一次煎药、杀毒物取毒液了。我马上麻利的架起药钵 把买来的雄黄、独活、威灵仙、川乌、草乌捣碎 然后一股脑的丢进药钵 再生起火堆。
很快这些药物和水在药钵里翻腾 一股浓浓的药味充斥这间小小的庙宇。我马上从蛇皮袋里抓出那条竹叶青 用铁条击打它的七寸之处 竹叶青疼的呲牙咧嘴 我迅捷的用竹片掐着它的蛇嘴 逼迫它吐出毒液 缓缓流入破瓷杯中。
“师傅 我弄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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