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吉斯淡淡一笑,眯起眼睛看了看窗外,没有回答格里菲斯的话,而是轻声说道:“为了苟活于世,甘愿成为魔议院的棋子,甘愿成为这个时代的棋子,我们还真是悲哀呢!”

“不过,没有关系。”

“真的没有关系,一切就要结束了。”

“今夜就会得出答案。”

眼睛微微睁开,从那条缝隙之中,格里菲斯看到一股令人毛骨悚然,直透灵魂的射人寒芒。

不知不觉间格里菲斯的手心已经被冷汗侵湿,过了短短几秒,他的耳旁又想起雷吉斯那云淡风轻的声音,无限轻柔,可是听在他的耳中却让他全身颤怵,脸色发白,之后从他惊恐的双眸之中,感觉仿若是看到了无比恐怖的修罗地狱一般。

“我死后,你知道该怎么做吧!”

沉默、格里菲斯陷入了沉默,陷入了天人交战之中,又是过了几秒,就在这短短几秒,格里菲斯仿若被雨水浇灌成落汤鸡一般。可是从他身上滴落的,侵湿了他衣衫的不是雨水,而是汗水……

就在这时,又一道电芒划过这茫茫夜空,木屋外风吹起,天空开始飘落下雨滴。

这场雨丝毫没有缓解木屋内紧张压抑的气氛,反倒使得木屋内的气氛更显憋闷、燥热,有一种空气仿若凝固的错觉。

终于,格里菲斯抬起一只手掌,松了松束缚住身体的衬衣,这才缓缓开口,只是他的声音变得沙哑模糊。

“真的要那样做吗?”

雷吉斯看着他闪烁不定的双眸,淡淡说道:“积累、忍耐,然后不断思考。”

“思考?我已经弄不清什么是对,什么是错了!”

“格里菲斯,你要明白,这场战争没有对或者错,只有生存或者灭亡。”

“你要思考的是如何生存下去。”

顿了顿,雷吉斯的声音愈加轻柔:“我们已经被这个时代所遗弃,为了生存下去,我们必须要做出抉择。”

“可能有些抉择会违背我们的本意,可能会牺牲许多无辜的人,做出许多自己不愿甚至无法面对的事情。为此,我们在噩梦中惊醒,在这个时代迷惘痛苦。”

“但这是生存的战争,一旦开始就无法停下,因为这关乎的不是你一个人。在你的身后还有无数生命或者即将诞生的生命渴求着生存,渴求着打破这禁忌的命运。”

一番话毫无波澜起伏,也没有激动人心的演讲,雷吉斯只是无比平淡,无比轻柔的道出了这个时代最为悲凉的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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