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八十章 真相 四

从来没有如当刻那样，让赵翔飞感到失而复得的巨大幸福。

但旋即，一种后怕席卷全身，让他心中一阵颤抖。

因为他，她差点死了。

落儿差点让他弄死了。

无尽的愧疚又接迭而来。

他对她都做了些什么！

她在军营，待在他身边整整两年，他竟然不知她是她。

他竟然一直在伤害她！

他粗厉的手掌抚过她身上一个个伤痕，越看越难过，越看越悔恨，越看越愧疚。

过去种种如大漠风沙呼啸而来。

大漠、军营、沙尘暴、月牙泉、星空下……

她在军营时第一次看他时张惶的眼眸，在守护他时温柔的眼神，在与他共同御敌时一往无前的坚定的眼神，她被他强要时的屈辱的眼神……

他想起了第一次将她带到的杀戮战场，她的哭泣与叫喊，想起他将她留在大漠深处让她伴着那横亘几里的死尸，想起她被他打得鼻青脸肿淌着血的脸容……

他将她拖行马后，将她弄得遍体麟伤……

他还想起沙尘暴，想起了沙盗苍狼，想起她被曹纲折断了双腿，想起曹纲兵变，想起她被他关了禁闭……

想起她杀敌时优美无比的身影，每一个优美的起落，便是一个绝对的杀招……她为了他，愿意杀人!

回忆让他痛苦，他闭了闭眼，一把将她搂向胸怀。

她原该待在汴梁的画桥烟柳、暖风春日之中，享尽世间繁华。

但她却选择到那苦寒之地，杀戮战场。

是什么动力、执念和勇气，让她在那个全是男子的苦寒之地，在那个杀戮无常，充满鲜血和死亡的大漠待下去？

是因为她想与他生死相随，是因为她对他那一份情爱的执着才千里追随，才如此不顾生死，忍辱负重。

她对他，情重如此。

原来她一直在他的身边，原来她一直与他生死相随，相依相伴.而他竟然不知道。

竟然不知，肖十三就是她。

世上还有哪一个女子可以如此甘愿与他生死与共，愿意不顾生命的护卫着他。

愿意抛却繁华而追随他到那苦寒荒漠，与他一起浴血奋战？

有哪一个女子愿意为救他而甘愿让他破了她的处子之身，给了他女子最宝贵的贞节。

这天下除了她还有谁？

他原该想到，但他就怎么看不出，想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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