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天本是无意的，我们却觉得它非常仁慈。
小清靠着骸边的栏干，怅望了一会儿，回头问我：“给你的信，好好看了吗？”
“当然。”
“明白我的意思？”
“不就是——还想考验考验我吗？”
小清嗔怪地看了我一眼：“人家跟你说真的。”
我拉起小清的手，握住：“我也是在说真的。你要怎么样，就怎么样。我等，海枯石烂也等得了。我不相信谁能把我们拆散”
小清的手一抖，突然攥紧了一下，沉默了半天，才说：“真愿意和你在一起……哪怕能在心情不好的时候，跟你说说话，也好。”她仰起头，凝视着我。“其实，我们才认识半年多，为什么会是这样子？像青梅竹马一样？”
“缘分嘛！换了别人，就不行。”
“真有这样的东西？”
“当然有。从你上中学起，遇到过的男生该不少了，有像我们这样谈得来的吗？”
小清默默摇头。一辆小车从远处小广场驶过，灯光一晃，把她的脸照亮。那表情，有一种圣洁的意味。
她在水泥栏干上坐下，我面海而立，任风拂面。寂然天地间，已别无他物。
小清掠一掠额前刘海，幽幽地问：“还记得刚认识那天晚上吗？”
“记得。”
“一开始，你一定没把我当回事儿，可我，一下就注意到了你。你那种书生气，把我给骗了。你们老板，就像上帝那么聪明，一下就把我领到你身边。我那时想，我非要让你开口说话不可，听听你这样的人，能跟我说些什么？”
“现在，失望了吧？”
“不是失望。我是想，将来的你和我，能不能像现在这样，一直不变呢？”
“我不跟你发誓。与生俱来的东西，怎么会变？”
小清站起身，嫣然一笑，挽起了我的胳膊：“走，明天还要上班呢。”
此刻，蛇口的小小街衢，每一条都是那么清朗。路灯下的树叶，是那种晶莹透明的碧绿。大路延伸的远处，四海宿舍区万家灯火。时隔数月，在这林荫路上，小清又挽着我在走。长裙摇曳，步履轻盈。去年十一月在冷雨中漫步的情景，远得已不可溯及。
真的，春暖花开了，谁还能催折我们呢？
我搂住小清的腰，感受到了她青春躯体的颤动。夜色下，两个漂泊者的步履，即便是前途未卜，也照样有迷人的节律。
送小清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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