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雷没有说话，一直低头喝着闷酒。他的眉头拧成一个疙瘩，满脸郁气。
张扬不敢说话，甚至吃东西的时候都不敢发出声音。
他们俩这一桌，成了整个烧烤摊子里最安静的一桌。摊主几次想过来跟陈雷聊两句，都因为他的脸色退却了。
陈雷黑着脸的时候很吓人，脸上那道刀疤尤其狰狞。小孩子晚上看了都得做恶梦。
其实他长得不丑，五官端正，两条眉毛又粗又浓，一双大眼睛炯炯有神，唯一的缺点就是黑，以及脸上那一道刀疤。
张扬的目光微微出神。
“你小子不吃饭老盯着我干什么？”陈雷瞪圆了眼珠子。
张扬挠挠头，说：“我感觉跟哥投缘！”
“少拍马屁！喝酒！”陈雷笑骂了一句，举起酒杯。
“哥，我敬你，今后你让我干什么我就干什么，我跟定你了！”张扬一仰脖，把满满一杯酒全灌进肚子里。整张脸憋得通红。
陈雷黑着脸道：“说什么屁话呢，你当我是黑社会啊？你跑我这拜码头？”
张扬认真道：“哥，从小到大，就你一个人对我好，真的，我就是一没人在乎的野孩子，能有个对我好的人不容易，我必须抓紧了，哥，你骂我也好，打我也好，反正我跟定你了！”
陈雷再一次皱起眉头，嘴巴动了动，终究没说什么，闷头把酒干了。
张扬觉得有戏，主动将酒满上，再次端起酒杯说：“哥，今晚我陪你喝，保管你喝到尽兴！”说完又一杯灌进肚里。
陈雷摇摇头，点燃一根烟。
张扬酒意上头，从桌上拿起打火机给自己也点了一根儿，学着陈雷的样子深吸一口，结果把鼻涕眼泪呛的直往外冒。
陈雷乐了，伸手在他脑门上拍了一下，“狗东西，好的不学，这些歪门儿邪道学的倒快！”
张扬又狠狠吸了一口，咳嗽道：“哥干什么我都陪着，上刀山下火海也陪！”
陈雷又一次沉默了，端起酒杯一干而尽。张扬也跟着喝。
两人再一次陷入沉默，只顾着闷头喝酒。
张扬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喝了多少，只知道最后看什么东西都像陀螺，不停地转啊转。
再后来，他彻底没了意识，一头拱桌子底下去了。
陈雷看着那个跟自己一样命运的小子，睡觉的时候仍紧紧缩成一团，目光逐渐变得柔和。
掏出二百块钱往桌子上一放，一只手就把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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