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关就要到了。
杀猪腌肉、舂糯米酿酒、做霉豆腐、准备瓜籽等年货；扯布做新衣、洗桌涮椅扫尘、晒被晾褥待正月招待客人，家家户户都在忙碌着。俗话说：有钱没钱，干干净净过个年。
华春也没闲着，不是去田里找猪菜就是到山上砍柴草。她只有在外面干活，和姐妹们有说有笑，心里才好受些。而在家里或歇着的时候，她总是愁容满面，常常独自一人坐在窗前发呆。
山是“瘌子山”，离镇不远，也不高，大多光秃秃的。山上只有稀稀拉拉的一些松树，如不堪重负的老头，全然挺不直腰身。所谓柴草只是山上的茅草，茅草其实也不多，这里一点那里一点。
“茅草这么短，怎么砍。”华春轻轻叹了一口气。
“还没有男人的鸟长呐！”“瘤子”老婆突然冒出一句。
“你家瘤子的鸟很长吧，哈哈哈”一个叫桂兰的姐妹笑着上前拍了“瘤子”老婆一下。“是呀，今晚你要不要去试一下？很舒服的……”“瘤子”老婆抱住桂兰不放，两人互相嬉戏着，笑得站立不住，在一个小山坡上滚成一团。看着她俩，华春的脸不禁红了。
边笑边砍，总算砍好了。华春把砍好的茅草用藤条捆扎成两个圆柱形，扁担两头各插一个。挑起来试试，很结实，又放下。而其他几个也已砍好了，正歇着聊天。
“这些天，怎么没见东妹姐呀？”华春用手抹了抹额头上的汗珠，在一个树墩上坐下。
“你还不知道？！”“瘤子”老婆欲言又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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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咋的啦？”华春一脸惊讶。
“跑了！”“瘤子”老婆神情有点悲伤。
“跑了？跑去哪里啊？”华春还是有点不明白。
“也不知道去了哪里，反正永远不会再回来了！”“瘤子”老婆声音低低地说。
“哦，咋会这样呢？”华春似乎有点明白了。
“唉，怪只怪他的丈夫对她很不好，天天酗酒，喝醉了又打她。”“瘤子”老婆愤愤不平地说。
“简直活受罪！难怪，还是跑了好！要是换了我，也会！”华春有点激动。
“就是那两个孩子可怜。”桂兰插了一句。
“不说了，天快黑了，回家吧。”“瘤子”老婆起身挑柴。
华春也站了起来，呆望着对面的镇子，眼睛很迷茫。
回家的途中有一座亭子，亭子边上有一口泉水。华春几个人放下柴草，猛喝了一通泉水。喝完泉水，华春直起身，打着饱嗝。这时，“炮筒”黄显贵扛着锄头牵着水牛收工回家，正好路过亭子。看到华春她们，他停了下来，坏笑着：“你们砍的什么柴哟，还没有我的卵泡大。”华春的脸又红了，突然她不知哪来的一股灵劲，猛地抽出柴刀，冲向黄显贵，并狠狠地说“没有你的卵泡大，我就把你的卵泡砍下来挑回家。”看着华春气势汹汹的样子，黄显贵一下懵了，他赶紧牵着牛逃也似的离开。指着“炮筒”远去的背影，华春几个笑作一团。而华春显得特别畅快，她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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