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医为碎绿开了药方，因为整个允亲王府都要为允亲王的寿宴做准备，所以灵均阁内只留了一个教养嬷嬷和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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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卿晏让守在门外的教养嬷嬷，也就是留下来的那位嬷嬷，——刘嬷嬷去叫绻意来，看着刘嬷嬷离开的背影，何卿晏转身看着碎绿。
“我知道你是为我好，但我已经不是以前的何卿晏了，就如同碎绿你一样，你也不是以前的碎绿了。”
“郡主？”
碎绿没料到何卿晏竟然会说出这种话来，她猛地站起身来。
“以前的碎绿你还记得吗，碎绿？”
何卿晏面露戚色，看着碎绿，等碎绿回答。
以前的碎绿你还记得吗？
碎绿似魔怔了，她软了身子跌坐在椅子上，喃喃道：
“以前的碎绿？什么以前的碎绿？我就是碎绿啊！郡主怎么会问这种问题？”
“不，你忘了！以前的碎绿绝不会违背我的意思，以前的碎绿绝不会把自己的意愿强加在我身上，以前的碎绿绝不会联合外人来害我！”
何卿晏怎么想都没想到罗幕寒，竟然是碎绿找来的。
真的是日防夜防家贼难防吗！？碎绿，任何人都可以，为什么偏偏是你！？
既然重来一次，你若要骗我欺我，就应该如同阴言凰一般早早的布好局，这样等我入了局也不会怪你，顶多质问你一句，为什么要这么做。
可是，为什么，不布好局？
窗外的桃花还在开着，有一对黄雀自墙外飞进停在桃花树枝上，用鸟喙啄着树干，偶尔双双侧头对视一眼，复又啄树干。
碎绿看着何卿晏张了张嘴，许久没说话。
“奴婢见过郡主，郡主万福。”
刘嬷嬷已经叫来绻意，刘嬷嬷停在屋外朝何卿晏行了一个无声的礼，没进去，只让绻意进去。
何卿晏恢复常态，转身抬手让绻意起来。
“碎绿有些不舒服，你送她回房吧。还有这是药方，你拿去，去府医那处取药，煎药给碎绿喝。”
何卿晏说明让绻意来的原因，拿出之前府医开的药方递给绻意，嘱咐她。
绻意接过药方：“是。”
绻意已经被允亲王在何卿晏待在垂山书院期间，升为何卿晏的二等丫鬟，但与何卿晏到底只是见过几面，话都只说过那么几句。
所以对于何卿晏为何不让守在门外的刘嬷嬷送碎绿回去，这个疑问她只敢在心里想，却是不敢问出来的。
她是一个奴婢，而何卿晏的主子，她可是明白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什么该问什么不该问的。
“碎绿姐姐。”
绻意走到碎绿身边，伸手扶碎绿。
碎绿站起来，很顺从的跟着绻意走，临走之时，她抬头看了一眼天眼里有着她从未见过的东西的何卿晏，心下一涩，低头和绻意离开了屋内。
看着碎绿被绻意搀扶的背影，何卿晏猛地吐了一口气，她缓缓坐在地上，双手抱头。
阴言凰的话依旧在耳畔萦绕，碎绿今日的所说所做也在脑子里不断重播。
这一切，这所有的一切，罪魁祸首是谁呢？又怪得了谁呢？
她不是何卿晏，碎绿最起码还有以前，而她，以前在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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