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日后,长街上。
胡家老小全被拷上链子押解去更荒凉的羌无之地为奴,低贱之奴。
元妜作为当事人,求了情,但没用,她比谁都明白,胡兰芝是被被冤枉的。
人在家中坐,锅从天上来。这锅既是他要让背的,兰芝她们老胡一家便是请来皇后圣上也是甩不脱了。
毒害王妃,呵……
胡兰芝步履阑珊的走在人群中,蓬头垢面,面颊的点点,血迹额角烫了烙印,无不证明她的遭遇。
一个美娇儿不过一夜,便憔悴成了一个黄婆脸。
茫茫人群中,她看见了她。
胡兰芝涣散的眼神里换上一缕嘲讽的笑,那微微上勾的嘴角是道不尽的鄙夷。
元妜呆呆地站在街边人后,她见过被发落押走的人,也见过将要送上刑场头颅落地的场景。
却都不如眼前那抹神色让人闷慌,那大概是被人错怪陷害才会有的情绪。
就税麝香之事,即使真是胡兰芝所为,可上下至亲全都发配流离,兄妹姐弟皆发卖出去为奴为婢着实,着实过来些。
况且,唉……。
在街坊邻居的谩骂指责和嘲讽声重,一行人渐行渐远,鸡蛋菜羹横飞,胡家族亲身上头上一片狼藉,尽瞧不着一处干净的地方。
往日同她家较好的人家,倒也没丢鸡蛋菜叶,只是躲得远远的。
手里指指点点,嘴上嗑嗑叨叨。
“真是啊,没想到竟是这样的人,上月你还说想替你儿子讨回去做媳妇,瞧着没,瞧着没,竟是这样的人。”肥胖的中年男子指着人群,手指一颤一颤,声音沙哑又高亢。
“欸,你,你可不许胡说,分明是你家上次想把女娃嫁过去,还总往胡家湊,怎生的如今却说是我家,你再疯言疯语,小心钦差大人将你一道发落了。”长胡子的矮人一手捻着胡子,余下一只连连摆手,神情剁定不可质疑。
墙倒众人推,树倒猢狲散,飞鸟尽,走狗烹。
众多人情世故种种种种,不过尔尔。
许久,人群慢慢散开,押解的队伍也再也见不到影子尽头,元妜抬头漠然地瞟了一眼樊楼阁台上的墨影,才心事重重的离开。
心中不由得好笑。
孟玄堇啊,孟玄堇,依依说你这般做全然是为了我,可她定然不知道你骗了多少人。
元妜走去茶楼坐了半晌,一直到太阳西斜,天边跳出来几朵红云,她才慢慢踱步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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