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个见方的四合院,由五弟兄的家组成。勤恳,使这五弟兄比其他同辈们稍显高一点,房顶是用瓦盖的,空间高扩得多,再因紧靠河边,纵是八月的天气也显得凉快。李明瑶进的这家处在四合院的中间,门是正对着院坝的,这种格局显示出房主人在弟兄间的地位排前。其实房主人只占第三。套屋居中,娘仨被安排在进门左侧的第三间房内。这间房只一张老式雕花大床,原来是老人住的,因为老人不在了,主人安排他们住,有长住的意思。
睡梦中,李明瑶觉得院内狗叫声狂起,不多时就听见一阵大呼小叫:
“×匪藏到你们这里没有?马上叫出来!”
睁眼看时,一群手提钢签大刀的人已经冲进套屋(乡下的每间房屋隔断但没有门),为首的正是那个公交车司机“×高子”,女主人是一个三十五、六岁的中年妇女,中等个子,宽而黧黑的脸上显出不屈的生气,她面对比自己高出一个头的大汉怒斥道:
“你们凭什么闯进我家?!”
“少废话,不交出×匪,要你吃不了兜着走!”×高子吼道。“我哪里都不走,这是我的家,你们才该走!”女主人毫不示弱。×高子伸手一掌,把女主人推到一边,“搜!”对身后的几个人说道。立即有三个人冲进了李明瑶住的房间。来的人象是知道就是要找的人,朝着坐在床边的李明瑶问道:
“你男人哪儿去了?”
“……”李明瑶只是瞪着对方,一言不发。
“说不说?!”为首的一个猴尖脸的瘦子端起钢签,做出要刺的动作对准李明瑶,她闭上眼睛仍旧不理对方,瘦子的钢签直向李明瑶的胸部刺去。
“哇!”儿子吓得哭叫了起来,不知这刺只是威胁,还是廋子动了恻隐之心,刺出的手在空中停住了……
旁边一高个子男人眼睛盯着李明瑶,在廋子耳边说了什么,这伙人才吆喝着走了。这次的骚扰,虽说没有伤到谁,但那明晃晃的长刀钢钎着实让李明瑶母子吓得魂飞魄散,她意识到对方是在放长线钓大鱼——欲擒故纵,呆痴地坐在床前不知如何是好,她怎么也想不明白究竟自己惹了谁,为什么遭到这样的穷追猛打,躲到哪里都不安全。但是十分清楚的是:这里也不能呆了!
从昨天黎明前听见枪声到现在,不过才十多个小时,李明瑶的家就变成这样了,老伍不知去了哪里,女儿发起了高烧住在别人家里,凄楚、无奈已到了极限。
“谁来拯救我家?!”
“我们该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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