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周之后,父亲满脸春风的回家来取衣物,临出门时,笑吟吟的告诉我,贷款的事情有眉目了。
好事。一定是书明帮了忙。
门外响起钥匙的声音,母亲开门进来,父亲别传脸孔看向她。忽然感觉他们两个人那么遥远。只见母亲便扬一扬下巴,充满讽刺与挑衅的眼神,“稀客啊,回来也不打声招呼哟。”
我站在一边,担心两人吵起来,可出乎意料的是,父亲很明显的舒出一口气,笑了一下,有意将语气放得轻松,“晓蓉,款子我会尽快筹到,我们好聚好散。”
母亲十分的不屑,“尽快把。”
“我正在办,也许比你想象的要快。”父亲放下行李,意味深长的看了她一眼。
母亲非常非常的震惊,仿佛在问,真的假的?你真能筹到钱?竟然解决的这么快?
父亲轻轻拍一拍我的头,喜滋滋的夸赞,“衾衾,你是爸爸的好女儿。”
这话弦外有音。那个时候,我看母亲面色,大概是明白过来了。
父亲离开之后,我便向她解释原委,“我的意思是,既然爸爸这样不念旧情,妈妈也希望分开,那不如早一点解决,妈妈也早点得到补偿,过自己的生活,拖得久了——”
没等我讲完,母亲的面色便阴沉下来,“衾衾,你太让我失望。”
“什么?”她不是希望得到补偿吗?既然父亲愿意,那么快一点为何不好?
母亲神色凄惶,万分悲痛的模样,长长的叹出一口气。
刹那间,我明白过来!她只是想要小小的报复一下他,提出苛刻的条件,好叫他急得团团转,焦头烂额,她藉此获得安慰。可当他真的应允了条件,又真的决定以金钱来补偿她时,她却失望了,一纸协议,得到一笔钱,几十年的感情便到此为止,而赵新悦也可藉此获得解脱,母亲心中仍有不甘,这样的交换来得太简单,太便宜他们!
我想着想着,忽然间鼻头一酸,怔怔的落下泪来,感情竟然是这样浅薄的一个东西,她越是想要留住他,换来的越是虚无。
一夜无法入睡,翻来覆去,熬到半夜,才昏昏沉沉的睡过去,做了一个长长的梦,童年的影像缓缓的滑过,像是一场黑白电影——很久很久以前,爸爸妈妈,爷爷奶奶,还有我,一家人坐在老家院子的梧桐树下乘凉,奶奶说,家有梧桐树,引得凤凰来……还有,还有那个叫做南方的男孩儿,同我下弹珠跳棋,父亲在一旁指点,肥肥的大青虫滚落到棋盘上,惊得我身子一仰,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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